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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老头胸中的那口气突然就泄了下来,他看向坐在他对面不说话的老周头,便知道他也是这个意思。

两家到底做了八年的亲家,他大概也了解老周头的脾性,知道他要是只想还回嫁妆,一文赔偿也不给是不可能的。

但还一份同样的陪嫁也是不可能的,太贵了,若给了他们这份赔偿,相当于在老大身上就花了三份聘礼了。

老周头并不是不知变通的人,他也没想过刘家能赔偿一份一模一样的嫁妆给他们。

最后,经过商量,刘家把当初周喜带过来的嫁妆部还给她,被子和衣裳都要新做的,除此外,他们还得再给周喜一个银手镯和一吊钱,算是给她的赔偿。

当然,这些东西刘家一时拿不出来,所以和离书一时也没办,老周头道:“这些事年前得办下,我们周家没那么多闲工夫等你们,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把东西备好,衣裳和被子的针脚得严实,三天后我们请里长来办和离书。”

休书不是给了就有效的,和离书也不是签了就有法律效应的,得去衙门那里登记造册。

不过这种事跟他们没关系,因为这种事一般都是直接和里长报备,里长自会向上报的。

过年衙门是放假的,但里长却不会放假。

百户为一里,七里村和刘家村的里长并不是同一个,到时候要把两个里长一块儿请来做见证。

在两族族亲的见证下,老周头和刘老头谈下了赔偿,两个村的村长算是见证人,只要两家还想在村子里过下去,谈好的事就不能再反悔。

周家人这才冷哼着离开,离开时,小钱氏带着妯娌两个闯进刘大郎的房间里,把属于周喜的东西部带走,又去刘母的房间里把那个樟木箱笼搬了出来,直接带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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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家人的脸色很难看。

这件事算是定下了,对于刘家来说,这件事算是解决了,但对周家来说,难的才刚刚开始。

一回到家,老周头就和钱氏道:“我晚上去老四他们屋里住,你问问喜,再嫁,她想要找个啥样的?刘家赔回来的东西,我们给她带走。”

钱氏叹气,“她不想嫁了。”

“不嫁她住哪儿?”老周头道:“老了怎么办,难道就靠兄弟们?”

钱氏没说话,她今天劝了一个中午,周喜虽然没说话,但她能感觉到她的态度,最要紧的是,她怕逼急了孩子想不开,所以钱氏也不敢说得太多。

满宝正坐在床上数钱,这些钱是昨天周五郎他们进城里卖糖得回来的,满宝分了不少。

虽然昨天已经数过了,但她今天又数了一次,听见爹娘说话声音越来越高,似乎要吵架,她就把铜板都兜在肚子的衣服上,滑下床就跑过去,“爹,娘,你们别吵了,看,我有钱。”

夫妻俩看向满宝。

满宝把衣角往下拉了拉,让他们看衣兜里的钱,道:“爹,你找村长给大姐批块地做房子吧,就在咱家旁边就行,先生说了,大姐没有丈夫,也没有儿子,可以立女户。”

老周头就忧伤的叹息道:“你这孩子想的也太简单了,你姐要是不嫁人,这日子怎么过?”

“我也没嫁人呀。”

老周和钱氏:“……”

满宝问过科科了,科科说,未来的人类中,很多女孩子都不嫁人,她们照样生活得很好。

为什么呢?

因为她们有钱!

满宝仔细想了想,还在纸上列了一下,发现科科说得特别对,一切都是钱的问题。

如果大姐有钱,爹娘还会那么急迫的想要她嫁人吗?

她道:“娘,我都给大姐想好了,给大姐建个房子,再让哥哥们给大姐开荒种地,大姐这么厉害,一定能把日子过好的。”

老周头道:“她现在年轻,手脚灵活没啥,那以后老了怎么办?”

老周头道:“到那会儿她走不动了,干不了活儿了,吃什么,喝什么?”

“大姐有钱的话,可以雇人嘛,比如大头,只要给他钱,他会照顾好大姐的。”

“听你这么说,好像赚钱就跟捡石头一样容易,钱是那么好挣的?”

满宝:“也不是非常难啊。”

“好了,好了,”钱氏道:“你跟满宝争什么,她刚回家,就算要嫁人也得过完这个年再说,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就把她嫁出去,得好好寻摸寻摸,等上一年半载的再说。”

老周头就喘着气问,“那家里怎么住?”

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,最要紧的也是这一个,家里住不开。

当时建这房子的时候,周喜都出嫁好些年了,所以根本没考虑到她。

而且当时周家也不是很有钱,没看连四郎五郎和六郎都住一个房间吗?

钱氏忧虑的看了外面院子一眼,道:“在柴房旁边搭个草棚吧,让老四他们搬到那儿去住,多给他们准备两床被子,等入春就没这么冷了。”

老周头这才没说话。

周家留前去帮忙的村民们吃了一顿饭,然后将他们送走,剩下钱家三个舅舅没走。

钱大舅道:“三天以后我们再跟你们去一趟刘家村,人既然回来了,你们也别骂她,她还年轻,长得又不差,不愁嫁。”

就是嫁的可能不是很好,反正乡下多的是光棍,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,两条腿的光棍却随处都是。

钱三舅则道:“还嫁啥呀,喜又不能生孩子,嫁出去也是给人当牛做马,还不如在家里帮忙呢。不行就出去找个活儿,我知道,外面一些富贵人家对仆人还不错,做得好了还给养老送终呢。”

钱氏气得不轻,瞪他道:“你给我闭嘴。”

钱三舅平生最怕的就是这个姐姐,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了。

钱二舅也横了他一眼,道:“等从刘家拿了钱,还是带她进县城看看吧,我看她除了脸色有点不好,没什么太大的毛病,治一治说不定能治好。”

能把病治好,生个孩子是最好不过的。

钱大舅也点头,“去济世堂,钱要是不够,家里边给你们凑一些。”

说起凑钱,钱大舅想起来了,看向周四郎,沉着脸问,“四郎,你现在还赌吗?”

周四郎一个激灵,不知道这个话题怎么就扯到他身上来了,他低下头去,有些战战兢兢的摇头,“不,不赌了。”

钱大舅平生最恨赌徒,闻言冷哼一声,道:“你要再赌,你爹娘兄弟咋样我不管,我先叫你表哥打断你的腿。”